輝

【全職/王黃】純白

應該、應該是連貫短篇本子的最後一發試閱_(：3」ㄥ)_！不曉得為什麼特別短的一篇......((#))丟上本子印量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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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已經不早，這讓劉小別踏過走廊的步伐變得有些急躁。其實他是清楚這個時間訓練室應該早已熄燈──他是吵醒下班的警衛才把自己弄進來的。不過，劉小別微微皺起眉頭，微草隊長的認真敬業讓他總是成為最後一個離開訓練室的人，如果他今天碰巧留得稍微晚了些……

　　一道光線照進他的視野，他驚訝的抬起了頭。

　　訓練室的燈光還亮著，昏黃昏黃的在黑暗的走廊中顯得十分明顯。

　　年輕的選手連忙整了整自己的衣領，方出道不滿一年的他至今面對自家隊長還會有些緊張，這大概可以歸咎於隊內的氣場使然。他微微吸了口氣，房門吱呀一聲打開的聲音在安靜的冬夜顯得特別響亮。

　　接著他就僵在了那扇門的門口，瞠目結舌。

　　王杰希就在訓練室裡，但他不是一個人──推開房門的時候，他清楚的看見了黃少天，藍雨俱樂部副隊長，和王杰希一同待在裡頭。

　　劉小別對自己的視力其實沒有幾分的自信，但他在當下是無比的確定，這兩個人在自己推門的前一刻確實是唇貼著唇。


***


　　「好久不見啦。」

　　這句話做為他們見面時的固定台詞可說是淵遠流長，甚至在戀人的關係真正開始以前。

　　當然發話者大多時候是黃少天──而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就是帶著那樣的笑容，褐色的眼睛會眨呀眨的，一直到王杰希忍不住的笑出來。

　　不過那天見面的時候黃少天嘴巴都沒來得及打開，王杰希一見到他二話都沒說，拉下圍巾就往人的脖子上圍。

　　黃少天一時呆住，沒想王杰希還不滿意似的，看他傻愣傻愣的樣子皺了皺眉頭，伸手就開始脫起自己的外套。

　　「別別別別別，我沒那麼冷！」趕緊抓住魔術師那雙特別好看的手，一月深冬的天氣，就算是土生土長的B市人他也不信只穿件襯衫還能不感冒。黃少天其實覺得有點哭笑不得，自己就算是南方長大的好吧雪總歸是看過幾次，一個成年男子真沒貧弱到雪裡站個幾小時就能冷出病來。

　　王杰希瞇了瞇眼，對著凍得有點偏紅的黃少天的臉端詳了一番，確認對方真沒有被凍傻之後才放心的點了點頭。黃少天卻是被他看得有點不好意思了，拉了拉有點過長的圍巾，正想講什麼頭上就被一隻手輕輕柔柔的搓了兩下。

　　「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王杰希的聲音有著成年男子正常的偏低，此時的音色卻溫溫潤潤的，還帶著一點點奔跑過後，換氣不及造成的沙啞。

　　精簡的說法就是磁性到人神共憤。

　　黃少天覺得他的臉更紅了，嘟囔了兩聲什麼自己也沒聽懂，拉了拉圍巾就推著王杰希直接轉移話題，說走吧走吧再不走天都要黑了還逛什麼。

　　天色確實已經有暗下來的跡象，冬天天黑得早，原本約在中午現在已經看得到暮色的影子。能慶幸的大概就是兩個人一如一直以來的優良傳統對約會的行程沒有半點計畫，走到哪玩到哪，基本的過程就是黃少天一路說話說到王杰希真的忍不下去開口吐嘈，然後黃少天炸毛，然後他就會說更多的話。

　　他們不牽手，不說情話，在公眾場合不擁抱不親吻，共用一隻湯匙吃一碗湯什麼的更沒有。

　　所以剛剛王杰希的舉動是真的讓黃少天吃了個小驚。

　　「欸欸你看你看，這個東西做得真漂亮！什麼時開的店上次來還沒看見過，我好久沒看見這樣的店了。」

　　從冥想中稍微回過神來，王杰希看見黃少天正蹦蹦跳跳的指著路邊的一個透明櫥窗。

　　似乎是一家銀飾店，物件從戒指耳環到墜子不一而足，基本的款式都是一個簡單俐落而帶點率性的物件，再搭配一個線條稍微柔和繁複一些的。顯然是一家主打情人款的店。

　　而他們這樣的組合自然是不會得到店員們的親睞，黃少天就趁著沒人注意開始對著陳列的項鍊自走炮，一會說這個是流紋徽章一會說那個好像石不轉的十字架，結果音量沒控制好，直接遭到了店員小姐對這個顯然不會消費的客人狠狠的一記白眼。

　　黃少天吐了吐舌頭，夾著尾巴就打算逃跑，一轉身卻聽到身後王杰希叫住了店員。

　　「這兩個，幫我包起來。」

　　看著王杰希指向黃少天一開始稱讚過的那一款對墜，店員小姐的眼神徹底震驚。

　　不過再怎麼樣也比不上差點當場被自己的口水嗆死的黃少天。

　　「你……」你是誰你把王杰希怎麼了。
　　把不合時宜的吶喊吞到肚子裡的結果除了非常OOC的詞窮，黃少天臉上出現了一種奇妙的扭曲表情，看著對墜的神情好像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
　　這樣的反應全收到了魔術師的眼裡。

　　他微微的瞇起眼睛，然後爽快俐落的當場拆開才剛年上的精美包裝，純白色的羽型吊墜在冰冷的月光裡閃閃發光。

　　黃少天這下是真的有點慌張，在王杰希沒來得及下一步動作以前立刻一記漂亮的格擋擋住王杰希幾乎碰到他後頸的手，還反守為攻的打算直接把項鍊搶下來。魔術師卻又哪裡會讓他這麼輕易得逞，手隨意的一抬把項鍊舉得高高的。

　　看著指尖那微妙的五公分，黃少天腦門青筋一爆，什麼重點都當場給忘了。

　　「王杰希你手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放下來順服從寬抗拒從嚴！」

　　王杰希挑了挑眉。

　　「你就真的這麼介意？」

　　基本上已經忘了自己在做什麼的黃少天維持著雙手高舉的動作一下子愣住。

　　那條項鍊還拿在王杰希的手裡，墜子在眼前晃呀晃的。王杰希看著眼前的人就這麼死瞪著它，表情看上去挺木然，相處久了卻也不難看出這是他實在想不出該怎麼回答時的反應。

　　其實王杰希很清楚，這樣的事情黃少天從來沒有過哪怕是一丁點的疙瘩。他還記得在他們不是戀人、甚至還稱不上朋友的一段時間裡，魏琛就開玩笑的說過他無視別人異樣眼光的本領和黃少天有得一拼，「你知道他的嘴巴對我們來說簡直特麼比你的打法還讓人崩潰。」

　　然後在聯盟修改了語音規則之後劍客轉移陣地到了訊息框，開始了他遭到無數微草粉唾棄的垃圾話生涯，當魔術師漸漸放下他的法杖、終於成為一個雙手空空的凡人。

　　年少的桀驁不曾磨損，只是一把故我飛舞的掃帚，是載不動整個微草的重量。

　　黃少天有時會為他覺得難過，不過王杰希告訴他那不過是為了勝利而做出的選擇，就如同每一個職業選手所做的那樣，「不過是形式不同罷了。」

　　所以冒著觸碰性向這種敏感話題的風險自然不會是一個一隊之長應當有的選擇，畢竟即使朝夕相處的隊友，能不能接受也是個巨大的未知。

　　而黃少天所做的只是單純的體諒，體諒到後來成了自然，也就忘了自己這到底是對方的需求還是自己的。結果潛規則被當事人自主打破的時候，他變成了最不知所措的那一個。

　　王杰希看著一臉尷尬的黃少天，最後還是決定見好就收，反手一拍，墜子放到了青年一頭柔軟的褐髮上。

　　「──我草王杰希你在做什麼！」回神的到底還算是快，黃少天憤怒的抓起墜子對王杰希的行為表示強烈譴責，「男人的頭是給你這樣亂摸的嗎，就算矮了幾公分也不可以這樣拍拍打打啊我感覺自己活像隻狗似的！」

　　然後他就感受到了來自王杰希的奇妙眼神。

　　對於這個司空見慣的比喻依然感到難以接受的藍雨劍聖於是一路嚷嚷了起來，精緻的五官在冉冉月色裡被照得稜角分明，好像添上了一層銀色的鑲邊。

　　那個影子一直深深烙在王杰希腦海裡的，即使是在那之後的好多好多年。


***

　　那一天他又是很晚很晚才走出微草的大門，溫度隨著夜色依然是那樣直線下滑，正月的夜晚凍得他的五官很快一片木麻。
　　他朝著天空呼了口氣，立刻看見眼前一片白茫茫的，飄飄乎乎的有些模糊了正倚牆等候著的人影。

　　明明是清楚自己要說的會是什麼，在這麼冷的雪夜裏，這個人還是站在這裡、一如每一次他為各種大小雜務耽擱掉的時間裡，不管多久，他始終會在這等著自己。

　　黃少天對他眨了眨眼睛，這一次卻是什麼也沒有說。

　　那是王杰希一直都記得的，即使在全然冰冷的色調裡，仍然暖得令他忍不住嘆息的眼睛。

　　「分手吧，黃少天。」




－TBC－